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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①:无锡鼋头渚风景区。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图②:廉洁无锡地图。无锡市纪委监委供图
图③:无锡市亲清政商廉洁教育基地内景。无锡市纪委监委供图
图④:伯渎河景观。无锡市纪委监委供图
图⑤:江阴市革命烈士陵园内的革命烈士纪念碑。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无锡与水有缘,北倚长江,南濒太湖,京杭大运河穿城而过,“天下第二泉”不舍昼夜,江、河、湖、泉荟萃一城。锡惠二山绵延城西,山水辉映,刚柔相济。无锡人以山水泉石为范,崇尚德行、清白传世,清刚自励、义善天下;以历史人文为源,践行谦退、廉正、务实、无私的处世准则,既昭示过往,也指引当下与将来。
1
上善若水,清正品德流淌数千年
踏上无锡最著名的石拱桥——清名桥向东眺望,一条与运河相连的河道出现在眼前,这就是伯渎河。伯渎河泛着粼粼波光,闪着盈盈水色,在“烟雨迷蒙”“小桥流水”“枕河人家”中,诉说着“水”的风雅,造就了如诗如画的“人间天堂”。
根据史料记载,三千多年前,西伯侯(周太王)古公亶父长子泰伯为成全父意,将周室君侯之位让于三弟季历,携二弟仲雍离开岐山,几经周折来到江南荆蛮。他入乡随俗,断发文身,将黄河流域先进的农耕技术教授给当地原本以渔猎为生的百姓,发展农桑。为满足灌溉与泄洪的需要,泰伯率领无锡民众疏百渎为河,称“百渎河”,后人为纪念泰伯将其改名为“伯渎河”。泰伯顺应民意,建立了江南文明古国,史称勾吴,定都梅里(今无锡梅村)。
泰伯“三以天下让”,孔子尊其为“至德”,百姓称其为“让王”,司马迁将其列为《史记》三十世家之首。
伯渎河的开凿和利用,开启了吴地灿烂的文明。时至今日,在原址数番兴废的泰伯墓、泰伯庙阅过千年风雨,兀自岿然而存,成为代表谦退自抑的道德符号,供后人瞻仰和惕厉。“让德”成为一种文化基因和文化自觉,深深植根于无锡的文脉之中,成为无锡廉洁文化的鲜明特征。
走进无锡惠山古镇的绣嶂街,如同展开一幅长卷水墨画。前行百余步,有座宋代建筑风格的祠堂,是纪念唐代名相陆贽的陆宣公祠。陆贽是司马光极为推崇的一位唐代政治家,苏轼称之为“才本王佐,学为帝师”。
陆贽十八岁考中进士,进入官场。无论是“官微”时,还是官至“内相”,他始终清正廉洁,分外之财分毫不取。贞元三年(787年),陆贽母亲因病去世,他回乡丁忧守制。返乡途中,陆贽将母亲的灵柩停于东都洛阳嵩山的丰乐寺。地方官员、豪绅富商们纷纷带着奠仪登门拜祭。当时,陆贽家境虽然贫寒,但均予回绝,称家母过世是其私事,馈赠的奠仪绝对不能收。
陆贽拒收任何礼物的做法,在当时的官场被视为另类,称之“怪诞”,不近人情。有人私下劝他说,别人送什么都不收也不好,像一根马鞭、一双皮靴之类,收下也无伤大雅。陆贽认为官员一旦开了受贿这个口子,必定胃口愈来愈大,收了鞭子靴子,就会开始收华服裘衣,接下来收车马座驾、黄金美玉。此风一开,焉能正己正人!
陆贽生性忠诚,以直陈时弊、忠言极谏而出名。建中四年(783年),泾原发生兵变,长安被朱泚占领,德宗逃往奉天(今陕西乾县)。在此期间,陆贽始终陪伴在德宗身边,所颁诏书均出于陆贽之手。因为太过耿直,被人所诬陷,陆贽被贬为忠州(今重庆忠县)别驾。
从贞元十一年(795年)到永贞元年(805年),陆贽在忠州一待就是十年。但他没有消极,反而竭尽所能为百姓做事,看到民众饱受瘴气和恶性疟疾传染病的困扰,他搜集整理了《陆氏集验方》五十卷,为老百姓治病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2
家风传承,两园兴衰话短长
在无锡西郊的惠山之麓,有座以“惠山”为名的古镇,它犹如一首传唱千年的旖旎吴歌韵味悠长,不仅将水乡的灵秀之美熏染进遍布古祠堂的街角巷陌,还用那蕴含其间的悠久历史与深厚文化,向人们演绎江南古镇别样的深邃与沧桑。
在这座建有百余座祠堂的“家族史大观园”里,镌刻着八十余个世家望族绵延千年的岁月变迁,品味其中,最令人感慨的莫过一段“两园”兴衰的往事。
明朝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如今的锡山秦氏祠园——寄畅园(又名秦园)刚刚完成了它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扩建。几乎同一时期,今天已鲜有人知的愚公谷(又名邹园),在历经十余年的匠心营造后,也终成“一时冠绝吴中”的美景。至此,惠山脚下,大运河畔,隔街对望的两园遥相辉映,一时间煊赫江南。
但令人叹惋的是,这段江南园林史上的“高光”时刻不过昙花一现,仅过了五十年,愚公谷就衰败了。昔日占地五十亩,分布六十处景观的愚公谷,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而寄畅园则传世近五百年,扬名海内外,成为中国私家园林“长寿”的典范。
人们不禁会问,一街之隔南北相望的两园,何以有着截然不同的命运?探究秦、邹两家的家风传承,或可窥得这一兴一衰的秘密。
秦家以经世报国为己任,倡导“学而优则仕”,教导子孙勤奋进取;邹家则专注于自我享受,过分追求现实生活的安逸与精神世界的享乐。秦家以“孝友”传家,于寄畅园内建造家祠,以孝带忠、以祠带园,并公选贤能族人担任祠主,让家风代代传承;邹家只把园林当作“怡情娱乐”之所,根本无心教育子女,忽视了对后代的言传身教,使得“末世狂生”邹德基这样的败家子任性妄为,终致家族由盛转衰。秦家历来提倡戒奢尚俭,坚持勤俭持家,寄畅园得以“五百年不更二姓”;邹家则恣意享乐挥霍无度,穷奢极侈无节制,最终“子亡园废”。
一落一起,山断云连;一兴一衰,福祸相倚。两园的往事虽早已融入历史的长河,但那饱经沧桑的砖瓦草木,抑或残存无几的枯树颓垣,仍可透过时间的浪花,让今天的人们清晰探寻到投射其中的兴衰道理: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3
江阴要塞起义,立下渡江第一功
江阴渡江战役纪念馆,坐落在江阴市革命烈士陵园内,远远望去,整座纪念馆仿佛一艘正在乘风破浪、驶向胜利的渡江战船。
“我们在外跑单帮,小本经营蚀了本。做生意很难,希望回家做大生意。”1946年初,中共华中五地委组织部长唐君照收到了四弟唐秉琳、五弟唐秉煜从江阴要塞写来的一封家书。看似是唠家常的内容,唐君照按照事先约定的暗语,读懂了兄弟俩的真实意思:他们痛感国民党的腐朽,想离开国民党军队,加入解放军队伍。
在中共华中五地委、华中工委和三野十兵团党委的领导下,唐秉琳、唐秉煜在要塞内部发展地下党员,建立地下党组织,先后争取了吴广文、王德容、李云葵等一大批中坚力量。
1949年3月,中共中央华东局派社会部情报科长王瀓明通过华中工委安排打入要塞,全面负责要塞策反工作。4月初,解放军三野十兵团党委选派李干等4人进入国民党江阴要塞,加强要塞地下党对国民党部队的控制。其间,要塞地下党面对国民党军在江阴大肆“清剿”的不利局面,沉着机智应对,多次化解了危机。
1949年4月21日,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发布了向全国进军的命令。“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22日凌晨,按照王瀓明要求,唐秉琳指挥要塞炮台调转炮口,向溃逃的国民党21军射击;唐秉煜率李干等提枪冲进了指挥所。面对枪口,时任江阴要塞司令戴戎光如烂泥般瘫倒在地。晨7时,江阴要塞召开全体起义军官会议,接着又召开了千余人参加的官兵会议,宣布江阴要塞起义。之后,江阴要塞起义官兵与人民解放军渡江部队胜利会师,全场一片欢腾。
江阴要塞起义对渡江战役的胜利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这场起义,让人民解放军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立下“渡江第一功”。十兵团司令员叶飞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我认为江阴要塞起义是有功的,他不仅减少了我军可能付出的重大伤亡,而且使得我军在江阴段得以顺利突破,加速了战役的胜利进程。这个功劳要归功于华中工委的远见卓识,要塞地下党同志们的机智勇敢与我二十九军同志的积极配合。”
在宜兴市太华镇龙珠湖南面,还有一所太华山新四军和苏南抗日根据地纪念馆,再现了苏南抗日斗争和新四军根据地建设的那段峥嵘岁月;无锡市惠山区阳山镇有一座无锡抗日青年流亡服务团纪念馆,讲述着抗战初期江南进步青年的家国情怀、抗日壮志、民族大义……
英雄已逝,精神永存,重温那些进步的传奇往事,让今天的我们信念坚定、勇毅前行。
4
古今交融,
航行在新时代的春风里
河水依依,流越千年。今天的无锡,有着更为丰富多彩的故事。
借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历史明训,无锡市打造了江南古运河廉洁文化专线,将依傍古运河的十余个廉洁文化阵地有机串联,通过挖掘历史人文资源中的廉洁文化元素,在展示古运河历史风貌、形象勾勒运河清风之余,积极传递出清正廉洁、名节风范、和合美满的价值追求。
这条文化专线开通以来,已逐渐成为廉政教育的热门阵地。
入夜之后,灯火渐明,河两边鳞次栉比的古建筑,在灯光的映衬下,将古今融为一体。这不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的活力吗!随着桨声悠悠,听着河水流淌,思绪不由飘渺。
百余年来,工商文化基因深深植入无锡城市血脉,为地方发展提供充沛养分,“工商名城”成为了无锡最值得自豪的一张城市名片。
众所周知,荣氏家族被毛泽东主席称为“中国民族资本家的首户”。百年来,荣氏家族从寒门白手起家,历经战火、社会变迁而屹立不倒,一代代荣氏后人以“爱国实干”之胸怀为天下布芳馨,为国家发展和现代化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荣毅仁,作为中国现代民族工商业者的杰出代表,不仅是改革开放的先驱,更是践行爱国主义的典范,把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以高度的政治自觉和严明的纪律,推动企业发展,服务国家建设。从“小家”到“大家”的荣氏风范,在岁月长河里不断绽放光芒。
近年来,无锡市积极构建亲清政商关系、打造一流营商环境。无锡市亲清政商廉洁教育基地的建成启用正是基于此背景,旨在从无锡工商历史中探寻政商亲清交往的“火种”,汲取精神力量,谱写新时代工商名城新篇章。
这是江苏省首个以“构建亲清政商关系、打造一流营商环境”为主题的市级廉洁教育基地。在这里既能追溯无锡“经世致用”的工商文化基因,也能看到新中国成立后,城市经济改革实现的更大突破,还可以了解近年无锡为构建亲清新型政商关系、优化营商环境的具体举措……
伯渎河水依然流淌,桨楫划动的涓涓水声,伴着江南的徐徐清风。不知道这奔流不息的河水,映照过多少川流不息的繁荣盛景,承载过多少南来北往的物阜民丰,传播过多少意气风发的文化思想……无锡人正行驶在数千年的远古河道中,聆听每一滴水诉说的奋斗历程,自信豪迈地航行在新时代的春风里。